寒颖

要文没有要命一条。

偶尔诈尸。

【蒙逊】江风

陆逊视角。第一人称用的顺手极了。
——
江水在夜里依旧一刻不停歇地翻滚流淌,哗哗地拍击着江岸的岩石。走舸船舰被拴在水寨里,登船的板子早已搭好,放眼望去,许多商人们排着队伍有条不紊地上船。

我面前的这人是这群商人的头领。他故作神秘地压低了斗笠的前沿,阴影下微微凹陷的一双眼仍是亮若星月,暗暗泛着灼人的火花。“陆将军,蒙就先一步出发。此次奇袭时机已成,定然功成。”呼啸的风模糊了沙哑的声音,却散不了那坚如磐石的信念。

夺荆州,占益州,倚长江天险,南北对峙。江东几代将领的策划,皆是以荆州为第一步。这第三任,终是将这一步跨出了。多少夜里无眠,我与他共同协商了这番进攻路线。

威震华夏又如何?关羽刚愎自用,这是天意安排的败局。

“逊随后跟来,望逊到时,能听到将军攻克江陵的喜讯。”我笑着给他紧了紧衣领。白色的披风在风中刮得几乎翻卷,这一身商旅的衣物在他身上穿出另一番潇洒的气质。倒是好看得紧。我心里想着。

吕蒙亦是对我浅浅一笑,将军英挺的眉眼罕见地没有纠结成一团,放松地舒展开。“羽不留守军,江陵空城不日既克。”说罢转身登船,白色披风的身影好似一只起舞的蝴蝶……不,用蝴蝶形容不太合适。应该是伺机而动的鹰,在空中卷翼盘旋飞舞。

我目送他登上最高的楼船,英武的身姿矗立在船头。半晌,一切准备停当。我听得他清越高亢的喝声:

“启程!”

随即低沉的号角吹响了,一帜颜色鲜红的大旗在风中招展,横竖挥舞几道后,所有大型船只升起了帆,走舸一类也慢慢跟上。没有张扬军队的标志,只作一队商船在一声号角后静默地溯流而上。一霎间天地寂静,只余下江水和船桨击打的汩汩水流声和浪花永不停歇拍打岸边巨石的哗哗声。青沧的江水翻滚着,白沫肆溅,卷起千堆雪。

“陆将军,我们也当回程准备出军了。”一旁的亲兵提醒道。

“走吧。”翻身上马,最后留恋了一眼飞速远去的船队,扬起马鞭重重抽了一记,“驾!”

冬月的风冷得刺骨,又有寒气的助威,直像小刀一样吹得脸上发疼。衣袍下流动的热血让我感受不分明,侵进去仍是难受的骨痛。待赶回陆口,火头营送来一碗姜汤,喝下去脾胃发暖,把所有阴寒逼出,舒服得只想长长呼一口气。

骤然联想起在他营帐里尝尝闻到的药味。

自己陆上一路奔马已经觉得寒冷,又是沾了一身的寒霜湿雾。想必江上湿气更重,那人拖着病躯水上行军,不知还安好?

但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我告诉自己。

打点了军队,匆匆上路。

到时听得江陵已克。我握着写着战报的竹简,终是安心地展开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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